男人抬头看他,手里拎着一把jīng致的小茶壶,缕缕热气从那干净的手指间漏出,缓缓往上升腾。
一杯顶尖的玉露茗茶递过去。
景丞丞垂下眼帘,“未九茶不饮,过九茶不用,内田先生不用这么客气,还是直接进入正题,我赶着回家陪老婆。”深眸忽又缓缓启开,语tiáo缓缓,“或许,你会觉得我叫你季节比较习惯。”
漫不经心中漫不经心一览无遗。
季节收回手,轻抿chún角,“景先生随意。”
上挑的桃花眼中仍带着一种独特的忧郁,但相较于几个月之前,气势上已经有了明显提高,并不张扬,但是yīn狠。
“景先生时间宝贵,我也着急想见故人,不如长话短说,您想要石太岁,而我想要您手上的那对儿玉坠,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景丞丞轻笑,“我想说的,比你要说的会更短一些。”
一直在桌面上轻敲的手指微顿,“交出石太岁。”
“看来景先生此次前来并没有带着诚心。”季节有意无意扫了眼屏幕,端起茶杯,薄chún蓄着一抹肆意。
景丞丞拿起遥控点了一下,画面一下子切换,打扮普通的年轻男人被俩黑衣保镖摁跪在地,面前的地上,碎了一小摊摄像机碎片,被单独取下的镜头直直对着两人。
“早就听说过景先生的手段,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只是如果小豆丁知道自己从此不能生育,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留在你这个罪魁祸首身边。”
“这世上可不止一块石太岁。”得到石太岁的方法也不止一个。
“或许吧,但是眼下,起码十年内,不可能再有,您真的确定她能等十年?十年时间足以移山平海……”
桃花眼望过去,对面人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像是活生生在的,却又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季节凝着他,内心多少感慨:身在俗世,却不染世俗,这句话用在景丞丞身上最适合不过。
我今天来这儿,更想为了知会你一声,不要去打扰她,也顺便提醒你一句,永远别肖想不属于你的。”景丞丞站起身,面上多了些讥诮,jīng致的指尖在茶杯里沾了沾,在桌面轻巧落下一个“死。”
季节依旧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叫住那道走至门口的身影,“在我们日本一直有这样一个典故,曾有人问德川家康:‘杜鹃不啼,有何法听它啼叫?’德川答:‘等待’。”
“德川家康还说过一句,不及尚能补,过之无以救。”
修长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顿,头也不回的离开。
纪茶之跟夏晨曦吃好火锅回懒园,景丞丞已经回来,也不知道在收藏室里忙活些什么,从半开的窗户里正好能看到他迷人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