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随着白烟的吐出而灼热。
白茫茫的雪纷纷飘落,掉在挡风玻璃上,一点点堆积,渐渐迷失了他的视线。
他烦躁地脱掉了防han大衣,叼着烟像个沉醉于毒品的吸毒者,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小时候人人戳着他脊梁骨骂他野种的小曲儿,一会儿是他站在露台上看见江起云在花园里和nǎinǎi玩儿象棋,一会儿是十七岁的蓝桥在酒吧里摁住他热吻,破烂的教室里他粗bào地夺走蓝桥的第一次。
哦,还有校园里林逾静的回眸一笑,刚好被香樟树缝隙中散落的阳光穿透。
以及,蓝桥拽着水果刀chā进他xiōng口撕心裂肺地喊,“我死也不会去打胎!江濯云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江濯云冷笑,慢悠悠地把烟塞进嘴里,“或许得到这一切,我会变得快乐吧。”
江濯云连着抽完一盒烟,然后在车子里沉睡过去。
......
第二天一早,蓝桥被刺眼的光线喊醒。
护士来通知说今天可以出院了。
她看了眼沙发上沉睡的艾伦,示意护士小声一点。
护士说,“那你一会儿去办手续。”
蓝桥点点头,“好。”
护士走后,蓝桥从柜子里拿了床毯子出来,瞧瞧给艾伦盖上。而后,她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洗手间,洗漱,更衣。
蓝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十七岁到二十八岁。
快十二年了。
她中意的那道菜早就凉透了,而她曾经想用血rou捂热的心,根本天han地冻。到头来,竟把她自己也冰冷了。
蓝桥抚摸着自己的脸蛋,依然美丽,依然妩媚,依然万里挑一,只是眼睛早已空洞,失去了最纯真的颜sè。
有些事情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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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桥抚摸着自己的脸蛋,依然美丽,依然妩媚,依然万里挑一,只是眼睛早已空洞,失去了最纯真的颜sè。
有些事情该结束了。
她觉得挺可笑的,等了这么多年不死心,倒是昨晚上想开了。
或许,等了这么多年,她等的就是这个点,足够叫她死心的点。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蓝桥涂好口红,掏出手机拨给老太太。
前些天老太太曾来找过她,哦,不是,是打过电话,问蓝桥想明白没。
蓝桥说,再给我点时间。
兴许他会回心转意呢?
电话接通。
老太太说,“当初答应你的,现在我可以给你。只要你---”
老太太话没说完,蓝桥打断说,“哦,那些东西啊,我已经不想要了。”
“不想要?可结婚证我已经给你弄好了?你想要什么?”老太太有些恼怒。
蓝桥回国初,曾去老宅拜访老太太。
她痛老太太做了一笔交易:只要她能嫁给江濯云,她帮老太太毁了他。
蓝桥忘了是在哪里看到,要想一个男人爱上你,毁了他,陪在他身边,让他看见,让你成为他的依赖的jīng神寄托。
彼时的蓝桥,想不到别的办法。
蓝桥撩了撩刘海,用手指从嘴chún上挑了一点口红抹在两颊,气sè顿时好了许多。
“帮我换成离婚证吧---我会把视频公布出来,还江起云一个清白,也让江濯云彻底失去股东的信任。”蓝桥漫不经心地说。
或许是真的放弃了,她讲这些话的时候,无波无澜。
只是心脏有点隐隐作疼。
“蓝小姐,你想清楚了?”老太太疑惑。
蓝桥笑道,“怎么,老太太,您还真想让我叫你一声nǎinǎi才算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