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纪时谦仍然没有开口,只是任由薄一心那只带着白sè蕾丝手套的手捏着自己的手。
就好像,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这里了,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一个愿意陪这里的所有人演完一场名为婚礼的戏码的机器人。
神父的额头上更是滴下了一滴豆大的汗珠。
纪家和薄家的背景他当然不是全都不清楚,现在这样的情况,他难道还要硬着头皮装作,新郎只是声音小了一些么?
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遇见这样的情况,他是绝对不想继续的,可是一旁,纪家的那位夫人就那样盯着他,而不是对自己的儿子表示愤怒,这让神父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了,才没有听到纪时谦开口的声音。
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薄一心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可偏偏纪时谦却无动于衷,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看到这样的情况,薄安安也有些不解地皱着眉。
纪时谦曾经的话,她不动脑子都想的起来。
那时候的纪时谦有多坚定自己必须要娶薄一心这一件事,现在纪时谦的动作就有多奇怪。
霍琛只觉得莫名其妙,可看着薄安安的表情,似乎并不介意事态这样的发展,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这点小事情,和他们之前的打算并不冲突,只是在原本会发生的闹剧上又添了出彩的一笔而已。
纪时谦转过脸,不再看着薄一心那摇摇欲坠的模样,而是将视线投在了刚才他没能控制住自己,已经注视过一次的人身上。
看到这视线,薄安安也有些怔楞。
纪时谦脸上的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却又不是面瘫——或者,可以称得上是冷漠了。
原本人们也并不在乎他脸上的这点异样,纪家的继承人,性格上有一点点怪异又有什么影响呢?
台下,陈习看着这一切,几乎要笑出声来,却又不得不qiáng忍着,甚至为了忍住笑声而掐住了自己的大腿根。他身边的几个名媛千金看着陈习的模样,更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到了这份上,谁敢打包票说婚礼还能继续下去,就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你是为我来的么?”
没有回答神父的问题,纪时谦开口问道。
所有人都知道,他说这话的对象是谁,薄一心更是已经捏死了他的手,身形也rou眼可见的颤抖着。
纪母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起身结束这场闹剧,却因为纪时谦的动作而停下了动作。
纪时谦从薄一心身后的花童手上接过了原本应该要被戴在他们手上的婚戒,毫不留情地把它们甩到了花厅后面的那片小小的有着各sè睡莲的池塘中去。
“时谦!”薄一心终于控制不住地失声尖叫。
“不是,我知道,”纪时谦嗤笑了一声,将薄一心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了。
最后,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甩到一边,从一旁的场控手中抢过遥控器,把一边原本准备要等到宣誓之后播放两个人婚纱照和日常照的屏幕打开了。
薄安安并未起身回应纪时谦,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所以,纪时谦现在的动作,大概也算得上是独角戏了。
心理上的恐惧终于到达了顶点,原本就算不上能控制好自己情绪的薄一心已经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