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晶莹的泪珠,出其不意地滴落在白衣脸上,桑颜慌得用另一只没有施针的手去擦拭自己的脸颊,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流泪。
“桑姑娘,热水来了。”适时,茗烟推门而入,桑颜庆幸自己反应及时。她清了清嗓子,对茗烟道:“我这施针要半炷香的时间。你可先去忙庄上的事情,你家公子醒来,我便通知你。”
茗烟听闻,觉着自己在此确实帮不上忙。因而也就依言道谢地退了出去。
待茗烟走后,桑颜才又定了心神,专心给白衣施针。只是,半炷香过去后,施针也顺利,那白衣就是不醒。桑颜用热毛巾给白衣擦拭额头,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乱的发丝后,又诊了诊脉,不禁叹息——白衣不是不醒,只是不愿醒而已。
她将白衣的手放回被褥里,看着白衣的睡颜,目光有些贪婪,因为她知道自己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了。桑颜轻声道:“你即不愿处置我,又觉对不起兄弟。那我今日便离开山庄,往后,我们不死不见。”
言罢,她收拾好药箱,再看一眼白衣,便缓缓离开他的房间。却刚走几步,就见到迎头而来的茗烟,想来是忧心白衣,算着施针完毕的时间过来的。未及桑颜想好如何应答,茗烟已经率先开口:“桑姑娘,您怎么出来了?公子他醒了?”
“未曾。”桑颜只能如实相告:“只是他身子无大碍,想来只是心病,不愿醒来罢了。我想,也许我走了,他就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