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佥事眼里,云微和这小子差不多,有本事,不服管教,索性让他们两个硬碰硬,看谁先碎去了。
等殷或到的时候,就看见前几天还心高气傲的臭小子,死盯着对面的中年人,虽然外人看不出来这小子此时正憋屈,但是殷或看得一清二楚,终于让这小子吃瘪了,锦衣卫内部不允许随意切磋,殷或想动手教育也不行,
前几天剿匪,这小子仗着武功高,一个劲的往前冲,立了不小的功劳,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出来个厉害角色让他长长见识也不错,
重要的是,殷或这人幸灾乐祸,没节操。
殷或过来的时候,心情颇为愉快,眉眼带笑,让中年人手一抖,因为他感觉桌上的另一个人的态度变化,
“大人,线报里说的人就是这人,属下无能,没得到什么消息,”青年垂首,态度竟然有些恭谨,显然是对这女子颇为服气。
殷或耸耸肩,没指望你能套话,但是好歹这小子不是抓了人回来只知道打了,“下次努力。”
青年点点头,摘了腰间的绣春刀横在了酒桌上,清秀的脸黑气外放,“大人问话,劝你如是作答。”
殷或轻咳了一声,朝着青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如此,
外人在场,殷或不好开口嘲笑,只能在心里吐槽,
陆业,你这不是又学回去了吗?
陆业特听话地把刀收回去,
江湖酒馆虽然人来人往眼睛多,但是同样人声喧嚣,这点声音,在大堂里,自然是落不下一点声响,
殷或坐在中年人的对面,十指交叉支着下巴,年轻的脸并没有那种可以营造的冷漠和威严,甚至面带微笑,很是平易近人,
“这位先生,不知怎么称呼?”殷或微笑着询问,态度亲切地让陆业毛骨悚然,
大人这副表情的时候,一般是一肚子坏水想坑人。
“先生一称可当不起,老夫只是一混迹市井的庸人而已,姓范名点墨,家住城西宁安巷,常年跟着常安镖局跑镖,”中年人放下了手里的酒碗,一口气将家底抖搂个利索,
殷或弯了弯眼睛,声音逐渐变轻,“大抵,还是当得起的吧,有关追风盗,先生有话便直说吧。”
范点墨混沌的眼里飘上来一点子惊讶,眯着眼睛看了殷或一会儿,觉得这丫头实在有些怪,但看着目光清正,范点墨换了一副正式的表情,那双了无神采的眼睛也浮上一缕缕的沉重,
“我没大有本事,脑袋也不值多少钱,也不想过什么好日子,不过年少时犯糊涂害了家人。想请锦衣卫的大人出手,除了我家的仇人。”
殷或嘴角的微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她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温润清和的眉眼却无端生冷,
“范先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然你帮助锦衣卫办案是有功,赏些金银财物便罢了,还想要旁人的性命,这是哪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