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死丫头也不想杀我?依我看,你们这几人也不敢和我动手吧?”
温以笙还是头一回见这两面三刀的人,简直快无语,“你方才不还阿宋,阿宋地唤,敢情你还真在做戏?”
事到如今,那老头坦然承认道,“是又如何,你们不过是阿宋的说客,要是伤了我,她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温以笙倒是听辰师兄讲起过一些恬不知耻的人,今日一见,总算是受教了。
“师父,这人根本不听,干脆以暴制暴。”
少年此时倒还是那副不急不慌的样,缓缓打开折扇摇头道,“倘若强行将他赶出江南,阿宋姑娘就要背上背信弃义的罪名,在江湖中怕是也抬不起头。”
“这”温以笙蹙着眉,恨不得朝着那虚伪的嘴脸一掌打去,“难不成,就这样和他耗着?”
温以笙气不过这些,但少年倒是胸有成竹要将他们逐出江南的样子,眼光还是不由落在了身旁那个少年身上。
“我说府尹,你也别耗着了?”玄七嘴角邪魅一笑,身后忽起尘土,缓缓来的巨大的身影,温以笙不仔细看到知道是什么,“我家阿宋是说了,您这身子我是动不得,要让您主动搬出江南。但”
老头看着那狂奔而来的东西,显然有些慌了,“你,你想怎样?你想要用那只畜生对付我?”
“畜生?”玄七本是蹙着的眉头忽而一松,“您这叫什么话?它即已是畜生,我又何来能耐对付您呢?”
话音未落,那野猪像是极通人性,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拱,一瞬间飞出几尺开外,也落得个屁股开花。
其余的众人也只能前呼后拥地朝着那落地点跑去,一顿儿哭喊,嘴里说着极其难听的话。此时此刻,倒是不少人围上门来看戏了。
“哟,这畜生不长眼,辛苦府尹大人了。”
“你!”涨红着脸,看着身旁围过来的人群,那老头又开始了,“真是苦命啊,苦命!含辛茹苦照顾那丫头十多载,如今竟想要我老头的命了……大家伙,都给评评理,这养父就不是父了吗?”
少年倒是把握了好机会,在此人群中小声嘀咕道,“这老头似乎含沙射影,说阿宋姑娘的不是。”
“是啊,我分明听说是阿宋从小在猪圈长大,想不到就是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养大的。”
“可不是,听闻欠了一屁股债,仇家好几次来追杀阿宋。阿宋对我们江南百姓那般好,这一家人竟处处刁难,不知满足。真是该死!”
“江南府尹,我看就是根本没什么用的贪官!”
“乡亲们!为阿宋讨回公道,打死这个大贪官!”
……
这老头或许从未意料到这个场面,在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湛演技之后,竟是被这群人给追杀出江南。
温以笙倒是越来越佩服师父了,师父的一句话,竟比她下药,装腔作势管用的许多,果真,是该叫师父。
玄七微闭着眼,看着那人群远去,拍了拍那小猪的屁股,“小海,走~”那小猪真就屁颠屁颠地过去了,还真是一只通人性的野猪,温以笙笑着侧过脸。
恰好遇上那冷漠的眼神,看上去,师父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