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光一疑落在蓝衣身上,“你不怕这是个坏征兆?”
蓝衣摇头,脸上依旧的喜色告诉她,从未有过的惊喜早已冲淡埋藏内心未知的恐惧。
虽说,只是为了那出口成脏的小子办上这样一场轰动全国的灯火,但朝中不少大臣却对这突如其来的灯会频频上书。
“臣以为,东方国灯会曾被废除,倘若盲目破除旧礼,会有不妥。”
一声淡默之笑,五公子不该出现在今日这样的朝堂之中。但脚步轻盈身手不凡,殿外宫人又怎拦得住。
“你是何人?胆敢在殿上随意来去!”吹胡子瞪眼,那些老臣显得自己的本事,向来只有一招。
目光一转,仿佛给她稍许安定。
指尖勾上那老臣的胡须,眼眸落下冷意,轻蔑一句,“胆敢随意称呼我,你又是何人?”
这副矫揉之姿,旁人看到毛孔一颤,东方清浅却觉得有趣。
但戏耍的,可是她手底下的人。忍住笑,清咳了两声。
“这是玉都的太上皇,身患奇症,因而来我东方国养病。您可有意见?”
太上皇三字一出,那吹胡子瞪眼老臣立刻败下阵,眉间那点子怒气如泡沫烟影转瞬而逝。
眉间一抖,他转身看着东方清浅,分明轻轻眨了左眼,在一转身却又是一副冷若冰霜。
“灯盏办在这月底。”衣袂一,此时此刻这吹胡子瞪眼老臣便也无话可说。她接着说道,“此间宫中需拿出一盏致花灯,有关这国选花灯,不知众大臣有何意见?”
“臣有……”
“我!”吹胡子瞪眼老臣再次被他夺了先机,眼眸一转换一副寻常姿态,玉乾讲道,“倒有一法……这灯会旨在与民同乐,何不就从百姓制作的花灯中,选出最美最致者,以宫廷的名义在此次灯会中展示。”
吹胡子瞪眼老臣肩一松,身子轻微往后一扬,玉都的太上皇怎么开始关起他们东方国的事了。且看他那神劲怎可能是患了重病需要医治,难不成是玉都圣上故意安插在东方国的人。
“臣以为,此法不行。”老臣躬身露出一双警惕的双眸,“与民同乐固然好,但宫中接连发生意外,北宫走水依旧未查明。此时此刻让宫外的人有机可乘,实属不妥。”
本以为是她与玉乾唱双簧,谁料到就成了唱戏。
在场其余人,大多也赞成老臣的看法,毕竟东方国方才稳定一些,又几经刺客袭击,宫中人心惶惶,也不除这些大臣。
吹胡子瞪眼大臣整理了衣冠,挺直身子余光一瞥。原来这老头不过与他较劲,想不到自己出了风头,反倒坏了计划。
“臣以为,宫中自己制作一盏致花灯不是难事。倘若君主想要与民同乐,不如以票选的形式在百姓制作的花灯中,选出一盏作为本次花灯展的国选花灯。”
内定之路,成了艰难竞选之路,东方清浅自然犹豫。
倒是一旁的玉乾,眼光闪烁数下后突然坚定,“不错,是个好法子。”
这人究竟是哪一边的?墙头草似的又倒向另一边去了。
……
一路上,她想不明白最后那句好法子究竟是何意,走走停停,然后盯着他不语。走走再停停,接着盯着他……
几次三番之后,玉乾也受不了这注视,连忙说道,“能别总瞧我了吗?”
哪是她愿意瞧?这人做错了事,怎么总是犟嘴,不懂得认错。